本帖最后由 风云无际 于 2015-4-27 10:00 编辑
来看看一个理论很对,实际认识不知所谓贻笑大方的电影吧。
老电影《决裂》
《决裂》是李文化导演,郭振清 王苏娅 温锡莹 葛存壮 鲍烈主演的作品,于1975年上映。是文革后期文艺为政治服务的重要代表作。
电影《决裂》观感(原创:徐亚斌) - 机制83级 - 江西工业大学机制83级博客
《决裂》拍摄于1975年,是文革后期文艺为政治服务的重要代表作。讲的是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怎么批判“反动权威”,走“革命化”的办大学之路的故事。里面的典型情节,就是葛优的父亲葛存壮扮演的那个反动权威教师,摇头晃脑地在课堂里讲“马尾巴的功能”,被学生们嘲弄。马尾巴有没有功能?当然有。但是,在影片中,这种功能被当成典型的“教育脱离实际”的案例。影片的主旨是号召人们掀起“教育革命”,甚至以双手的老茧来作为上大学的依据。
《决裂》 - 基本资料
片 名:决裂
出 品:北京电影制片厂
上 映:1975年
导 演:李文化
编 剧:春潮 周杰
主 演:郭振清 王苏娅 温锡莹 葛存壮 鲍烈
地 区:中国
颜 色:彩色
类 型:剧情片
《决裂》 - 详细剧情
话说1958年,抗大出身的垦殖场场长龙国正,即郭振清,被分配到松山办抗大式半工半读的共产主义劳动大学,任党委书记兼校长。龙校长决心把学校建在山头;曹副校长反对,认为“离城市远”。龙说:“离城市远,离贫下中农就近了。”曹反驳:难办得很哪!缺少经费,缺少校舍,缺少老师。接着抱怨考生质量太差,文化水平很低,要到城里“招一批高质量的学生来”。而龙校长准备亲自去镇上的招生站。
此时镇招生站外,教育处孙主任,即葛存壮,把着大门对报考群众说:“我们这是大学,不是识字班。得有文凭啊!考大学嘛,要有资格。” 咣当,闭门不出。门外青年怒骂:他就是资产阶级把门人!就是看不起我们贫下中农嘛。贫下中农协会的老代表愤而回家,半路碰到龙校长,诉苦道:“旧社会,国民党、地主老财不让我们贫下中农进学校,我们心里气不气?气!可那是他们的天下。如今是新社会,共产党、毛主席把学校办到我们家门口来了,可我们贫下中农还是进不去。这是哪条理啊!”又抱怨招生站说他们“没有文凭,文化低,不够资格”。龙问:不够资格?他们要的是什么资格?老代表说:县长、省长,都是我们贫下中农选举出来的,难道这上大学,我们就没有资格啦?龙答:贫下中农是我们国家的主人,当然够资格。
于是到招生站,打开大门,把所有报考青年一概放入,重新再考,录取无数,全场轰动。概有三人,其一为青年突击队队员,青年团员,贫农出身,上过两年初中,后来在养猪场劳动,想学兽医,即时录取;一为妇女队长、劳动模范、技术能手,党员,苦出身,做过童养媳,上过几年夜校。龙叫她写几个字看看,结果就写了“毛主席是我们的大救星”。龙很感动,即时录取;一为公社铁匠铺里的学徒,从小死了娘,只上过一年中学。孙嗤之以鼻,插嘴道:文化太低啊。龙沉思片刻,拿过铁匠的手来,看那满手的老茧,说:“多少年来,地主、资产阶级就是用文化来卡我们。文化低,能怪我们吗?不能!这笔帐只能算在国民党、地主、资产阶级身上!解放刚刚九年,要那么高的文化上共大,实质上是把工农子弟拒之门外。有人说上大学要有资格。什么是资格?啊?资产阶级有它资产阶级资格,无产阶级有我们无产阶级资格。进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第一条资格就是劳动人民。这手上的硬茧,就是资格!贫下中农同志们,你们说,他够不够资格呀?”鼓掌如山呼海啸,即时录取。
在曹孙二人的竭力反对下,龙校长一条道走到黑,任命老代表做招考委员。在郭兰英、吕文科“半工半读是党的好主张”,“劳动大学办得好,工农群众当上了大学生”的歌声中,大伙一起开马路,搭竹棚,建校舍,种粮食。龙回忆起抗大岁月,说:“今天的共大,就是要按抗大来办。先上马,后备鞍,不要国家一分钱,用我们的双手把咱们的学校办起来。”接着又批评一个想上高楼大厦一般气派的城市大学的孩子,说:“看一个学校的好坏,不能只看有没有高楼大厦,也不能看有没有专家教授,要看这个学校培养什么样的学生。”这个道理,曹孙二人是不同意的,搞出一套“把全国的名牌大学,甚至外国的好经验,都吸收进来了”的教学大纲,认为“大批的工农学生,跟不上就自然淘汰。这是个规律。”龙提意见说,教学大纲要发动全校师生充分讨论,半工半读完不成那么多的课程。曹回应道:“不能降低标准。孔夫子三千弟子,也不过只出了七十二贤人嘛。”龙说:“孔老二没什么了不起,既不会种田,又不会做工。他培养的学生是骑在劳动人民头上的精神贵族,今天我们是培养无产阶级崭新的一代,绝不是培养几个所谓的尖子就行了。这是方向。我们共产主义大学是半工半读,绝不能照搬全日制的那一套……我们要闯出一条新路。怎么闯法,大家都没有经验。但是有一条要牢牢地记住:我们培养的人才必须是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
镜头一转,龙校长借了曹、孙二人的书来读。一个曾经的炮兵排长,现在的农机系班主任说:净是些资产阶级的玩意,应该万炮齐轰,轰掉它。龙说:你知道敌人的火力点在哪儿吗?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的许多做法都是从这里来的。抄起一本书来,读了一段语录:“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必须同生产劳动相结合。”而后感叹道:我们党办的教学,好多东西还是资产阶级那一套。你说,这能行吗?班主任恍然大悟。
教室里,孙主任抑扬顿挫:前几天~我给大家讲了~马的呼吸系统~马的消化系统~和马的骨胳特点。今天~我给大家讲一讲~马尾巴的功能。结果抑扬顿挫被牛叫声打断。孙出门指责牵牛的老大爷。老大爷介绍说自己是山边生产队的,牛病了,想请老师给看看。孙拉下脸把他轰走。然而轰走的结果是轰而不走,大爷把牛牵走挂好,悄悄进入教室,被发现后说:我们队里最好的一头水牛从前天起发烧,不吃草。听说老师高明,队里让我牵来,让老师给看看。孙说:我们这是大学,不是兽医站。快走吧!大爷说春耕到了,队里等着用牛,给治治吧。孙说你不要打扰上课。这时一个叫徐牛崽的同学就说:老师,给治治吧。孙厉声道:你不要多嘴!二度将大爷赶走。继续讲课时,徐提意见说:“学校是不是准备派我们到内蒙去养马呢?上课都几个月了,您总是讲马,可我们这儿马很少,特别是山区,就更没有马。就连这匹既不会叫,也不会跳的石膏马,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再说您讲的,我也听不懂。”孙说:越是听不懂,就说明学问越深哪。那就更应该学了。于是回到讲台,拿起几张图来演示说:你们看,中国的蒙古马,非洲的斑马,世界上各种各样的马,我们都要讲到。懂吗?坐下。徐说你等等,我的意见还没有提完。我建议改变课程,少讲点马,多讲点猪和牛。完了。于是坐下。孙说:你站起来。徐说:我提完了。孙又厉声道:站起来!既然你不愿意听课,你可以出去!徐说:我只是提意见。孙手一指:出去!徐说:出去也要提意见!出去之后,孙继续大讲马尾巴的功能。
结果真是出去也要提意见,教室外转瞬出现徐牛崽的大字报“少讲马,多讲猪和牛”。曹副校长让徐把大字报撕掉。徐二话没说,立马就撕了,转手拿起一张早准备好的,比撕掉那张还要大好几倍的大字报贴了上去。曹又让他撕,这时龙校长出现,说不要撕嘛,写得蛮好,撕它作甚。曹答:这张大字报,把我们的教学全冲乱了。龙说:一张小小的大字报就能把教学冲乱,正说明它击中了要害。曹说,我们这一套又不是自己发明的,全国农业大学都这么安排课程。龙一脸严肃,说:那说明这张大字报的意义更大了。捡起地上的烂谷粒说:浸种的时候讲收割,收割的时候讲浸种,这不是脱离实际嘛。教材的系统性应适用于生产的季节。这张大字报很说明问题啊。不批判资产阶级脱离实际的学风,我们学校的教改是搞不好的。在农村土地上天天讲欧美西伯利亚,难道我们的老师都成了外国记者了吗?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我们要来一场教育革命的风暴!五四运动,革命青年敢打孔家店,我们共大师生,不但要敢打孔家店,还要打资产阶级店!
于是大字报纷起,“彻底批判资产阶级教育路线”,“不做书本的奴隶,要做知识的主人”,“横扫资产阶级学风”,不一而足。在立新方面,老代表用两坨泥巴打比方说,黄泥好比是生产,红泥好比是教学,要把二者结合起来。我们这些种田人怎么学会种田的呢?就是小时候大人讲一讲,自己做一做,做一做大人又讲一讲,这就是教学结合生产嘛。校党委会上龙就说,我们不能从书本到书本,从理论到理论,而是要理论联合实际。散会后副校长很沉不住气地问:你是想办农场还是办大学啊?世界上哪儿有这样的大学啊!龙顶回一句:世界上没有,我们就办它一所嘛!你不要小看这两坨泥巴,这绝不是我们坐在办公室里能想得出来的。它比我们目前的教学方法要高明得多啊。曹说老龙啊,你可知目前这一套是多少年的传统,多少中外教育家心血的结晶啊!两坨泥巴能打倒它吗?龙说能打倒,因为那一套是脱离生产脱离实际,它是资产阶级的。曹冷笑说哦,资产阶级的,二加二等于四是哪个阶级?X加Y又有什么阶级性?只要我们能培养出有高度文化科学知识的人才来,还不是为社会主义服务嘛!龙说:不对。抽掉了无产阶级政治,单纯地追求高度的文化科学知识,就会迷失方向,把教学与生产劳动割裂开来,就一定会把教学引上邪路。毛主席说:“学问再多,方向不对等于无用”啊。
结果,“水稻课在田里上”了。但有的课还死硬在教室里,原因是“这教学计划是专区赵副专员批准的,不能随便改动”。龙校长又找曹副校长讨论,说现在是春耕大忙的时候,我们的课堂应该结合农时,搬到田里去才能让学生更全面地掌握知识。曹愤然而起,说: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几粒谷子?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学生培养成眼光短浅、胸无大志的人呢?龙说不对不对,这是教育事业的大问题。你让同学们穿着鞋袜,在课堂里植树,在黑板上种田,学农不务农,学农不爱农,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怎么能够赶上时代的步伐,怎么能和全国人民同心同德地建设社会主义啊!曹说好好好,你是书记你是校长,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罢扬长而去,追而不回,原来是找赵副专员去了。赵抿口茶,说:“办共大,开始我就不同意。深山沟里办大学,能培养出好人才?现在既然办起来了,就要按我们的样子办,要正规化。那些工农学生赶不上,就让他们回家种地。各尽所能嘛!老龙这样的同志,党内还有不少,他们的脑筋还停留在战争年代,赶不上时代的潮流。我们要和他们做斗争,要改造他们,帮助他们赶上来,最近专区准备组织几个共大分校的负责人到全国各名牌院校去参观,就叫龙国正带队,让他开开眼界。他,也会变的。”火车声响,龙校长带队进城参观。一位老大娘也进城去看上大学的儿子,结果发现孩子变化甚大,戴上了眼镜,头发油光锃亮,衬衣、西裤、皮鞋,自己亲手缝的衣服、布鞋都不要,说土气、难看。大娘流泪说:孩子,这书咱们不能念了,走,跟我回家。你临来的时候不是跟乡亲们说过嘛,要回去改变家乡的山山水水啊。儿子说妈,我现在是有知识的人了,怎么能回到那小山沟里去呢?电铃一闹,儿子甩手就走,去“听欧阳教授讲课了,不能迟到啊”。龙校长赶进门来,大娘难过地说:这让我怎么回去跟乡亲们说呀。龙说别难过,我陪你一起回去。
轮船上,客舱里,龙校长一夜无眠,翻开《列宁文集》 ,读到“工农的年轻一代,在这样的学校里,与其说是受教育,倒不如说是受资产阶级教育的奴化”,感慨万千地来到甲板上,面对漫天红霞,沉思良久。沉思的结果是:“为什么我们党自己办的农业大学,为什么还办在大城市里,远离农村,脱离三大革命斗争的实践哪!为什么教育大权至今还把持在那些资产阶级老爷的手里?他们顽固地推行着一条修正主义的教育路线。我们共产主义劳动大学,要坚定地沿着毛主席指引的航向走!”
龙校长在甲板上沉思时,松山边全大队的田里都发现了山区很少见的虫子。旷课检查虫情的妇女队长李金凤在夜校学过,知此虫名曰“夜强盗”,昼伏夜出,一夜之间能把全大队的庄稼都吃掉。她建议当晚采取行动灭虫,但无奈当日队里大部分劳动力都进城运化肥去了,于是回校请示领导,发动全体同学灭虫。校内,同学们正在紧张预备次日“专区统一布置下来的,关系到每个同学前途问题的”考试。李进班报告虫灾,曹说:“有虫,人家生产队不会去灭?多管闲事!”李连忙解释当日的特殊情况,恳求曹孙发动师生前去灭虫。曹叱责道:“李金凤,你现在不是普通农民,你是一个大学生!”甩袖而去。李流泪对大伙说:“同学们,我们读书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考试,为了分数吗?在我们农村,就连小孩看见掉了几粒谷子,也会捡起来交给生产队。我们怎么能够只管埋头读书,赶考试,争分数,不把在学校学到的科学知识去为农业服务,却让虫害吃掉贫下中农的血汗哪!”唤起同学一大批,齐声干,虫豸灰飞烟灭。当然,考试是没来得及参加了,一个个都交了白卷。哪知转过天来,学校贴出勒令退学的通知,宣布开除十五名带头旷课灭虫的学生。李金凤不服,说:“我们工农同学进学校不容易,让我们离开学校,也没那么容易!”决定就不走。曹的女儿也受感动,回家质问老爹:“谁修的路?谁开的荒?谁种的粮食?是他们,是他们那些贫下中农同学。就连这些桌椅板凳,都是他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他们流血流汗,把学校建起来了,你却把他们赶出校门。我想不通。旧社会,地主、资本家才这么做。”
校内乱成一片。大乱之际,帽子一挥,龙校长憨憨笑着回来了。了解基本情况后,班主任补充说:这是曹越过党委,直接决定的。他说这是上级的意图。龙怒火满腔,先去找回了被勒令退学、愤而出走的青年铁匠,又和班主任一起召集校党委开会。班主任说:你们搞突然袭击!考试的时候,李金凤他们在哪儿?在贫下中农的田里!这些白卷能说明什么问题?龙接过话来说:“这些白卷很说明问题。在这些白卷里面,有高度的政治觉悟,有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有同学们的汗水,有贫下中农的几万斤粮食。同学们做得好,做得对!”曹谴责说胡扯,我们既然叫大学,就应该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龙说:“办学校,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从来就没有统一的标准。就拿这十五名同学来说吧,按照我们的标准,这些同学是好学生;按照你们的标准,却把他们赶出校门。这又怎么能够统一呢?”班主任骂道:什么统一的标准,说穿了,就是你们以考试为名,把教育革命中敢于斗争的好同学排挤出去。难道这不是对工农同学的迫害吗?龙接着说:“解放前,是谁打击、迫害工农?是地主、资产阶级。今天你也这样做。你站在什么立场上?你代表谁的利益?你正是代表了被打倒的地主、资产阶级的利益。”曹恼羞成怒地回应道:“我祖宗三代都是搞教育的。论教育,我比你更有发言权!听说,你这位大学校长,还是在延安扫的盲吧!哼!”离席而去。龙缓缓地说:“我是和他不一样。他是把文化当作资本来到革命队伍,我是带着地主老财的鞭痕参加革命的。我这个放牛娃,是到了延安才扫的盲。没有毛主席,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讨论结果,撤销了开除的决定。接着,龙又去找孙主任做工作。老代表恰好赶来,质问校长“到底为哪个阶级办学”。当然又是一番解释,一天云彩满散。老代表感叹说:从前那些农村孩子,上了大学,就草鞋一脱换皮鞋,从此再也不回还。照这样下去,我们靠谁建设社会主义新山区啊!他走后,龙校长对孙主任说:“老孙,教学不按照毛泽东思想教人,危险哪!”
龙校长召集师生讲话,说:“我们共大要成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我们不但要学习科学文化知识,还要把学校的小课堂搬到农村的大课堂里去。拜贫下中农为师,做到学用结合,上生产斗争课,上阶级斗争的主课。”歌声起处人变色,共大培育新青年。当然,处处要占便宜的人还是有的,于家孩子他爹就想让娃退学后大挣昧心钱,被思想发生变化的孙主任严厉批判。不久,赵副专员秘书钱某带工作组到松山开展“三自一包”的试点工作,被同学反对,李金凤说:“‘三自一包’就是让我们分田单干,走回头路,这样下去,那不是跟旧社会一样,富的更富,穷的更穷吗?!这是让我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我们能同意吗?”当然是潮水般的“不同意”。盛怒之下,钱秘书命人将李关押起来,罪名是在群众大会上公开反对“三自一包”,诽谤赵副专员的报告为大毒草,煽动群众反对工作组。
当晚,钱秘书又召集群众开大会批判李金凤。会前,曹副校长把女儿叫到一旁,告知已然为其办理了上城市名牌大学的介绍信。女儿表示疑惑:这怎么行?曹的回应是:“嗨!我革命几十年,讨一张优待券还不应该吗?”批判会上,钱秘书攥把扇子,神情激动:李金凤“反对赵副专员。反对赵副专员,就是反对专区;反对专区,就是反党!”并要求李先做自我检查,以供大家揭发、批判。不料想龙校长自告奋勇上台,说:“李金凤……是坏学生还是好学生?这要看她的表现。她的罪状是反对‘三自一包’。可是‘三自一包’是什么货色馁?这个问题贫下中农最清楚。它是要我们倒退,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货色。”钱秘书气冲冲地走近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龙于是就重复了一遍。钱气得直骂“好”。龙继续说:“李金凤反对倒退,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积极搞社会主义,我们能说,她是坏学生吗?”台下顿时高呼:李金凤是好学生。曹副校长表示反对,称“李金凤反对专区,反对工作组,反对赵副专员的报告,她把自己放到党的对立面上去了。这样的学生,怎么能说是好学生呐?啊?”台下一人高声赞同,为千夫所指。龙再次发言说:“李金凤不是反对党!她是反对那些自称为共产党员,而实质上是资产阶级民主派。她不是反对专区,而是反对专区里面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人物。她这样做,正是热爱党,维护党的利益,说明她有高度的党性。她是我们共大最好的学生!”辩论声中,李金凤被龙请上台。她说:“你们可以把我关起来,你们可以不给我饭吃,但是让我检讨,办不到。我没有错。我是一个学生,一个普通的党员。我说不出多少道理,但是毛主席有一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句话就是‘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之后自然掌声骤起,曹钱夹起尾巴溜掉,曹女上台揭短,把介绍信一撕,“要在农村干一辈子革命”;于家娃子也上台揭短,希望回到共大。
再说曹钱去找赵副专员。赵懊恼道:“我们办这样的大学,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这时龙校长推门而入,赵立刻摆样子说:“龙国正同志,你辜负了党对你的信任。你煽动学生,竟反到我的头上来啦。这是党纪所不允许的!”钱秘书也摆扇子说:“龙国正同志,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啊。”曹副校长则貌似语重心长:“老龙啊,这是领导上最后给你改正错误的机会。”赵又几步冲过来,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不改,就开除你的党籍,撤销你的职务。”龙一转脸,轻蔑地笑道:“你们利用党和人民给你们的权力,开除我的党籍,撤销我的职务。你们是做得出来的。但是,并不说明你们正确,你们有道理。真理不在你们手上。你们这些做法使我又一次坚信: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办得好,办得对!”赵说好个头对个头,人家说共大是农场,是劳动大队,是“四不象”。龙答道:“我们共大是按照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办下来的,是以共产主义精神,共产主义品质,共产主义劳动态度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有什么不好啊?!资产阶级恨我们,骂我们,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是敌人;奇怪的是你们,竟和敌人唱一个调子!”言罢走人,丢下大骂不已的副专员和两个跟班。
自然地,共大被专区撤掉了。在师生大会上,龙校长代表校党委反抗该决定,认为“它不符合毛泽东思想,不符合党的教育方针。我们坚信共大的道路是完全正确的。我们要和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坚决斗争到底!”龙表示,校党委同时决定要写信给党中央、毛主席汇报。言未毕,一辆轿车急行而至,车上干部带来了七月三十日毛泽东给共大写的一封信,信中高度赞扬共大,肯定了其大方向,说“同志们,你们的事业我是完全赞成的”。一念这段话,全校师生欢呼雀跃,大喊“毛主席万岁”。雀跃之中,歌舞之际,影片以龙校长“同志们,毛主席光辉的七.三零指示,是我们胜利的旗帜前进的方向。在教育革命的征途上,是不会风平浪静的。斗争并没有结束。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我们要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和传统的所有制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的演讲结束。
共大与《决裂》
说到共大,不得不提起一部著名的电影,那就是《决裂》。70年代这部电影曾风靡全国,很多人也是通过这部电影认识了共大。
汤普森.波德维尔所著的《世界电影史》对这部电影作了重点推介,并这样介绍:《决裂》是一部关于一所农业大学的极具戏剧性的影片,它极好地图解了毛泽东的思想。
或许从影片制作时起,《决裂》就蒙上了一层意识形态的面纱。这部影片在粉碎“四人帮”后因“斗走资派”的戏而被定为“阴谋电影”和“毒草”。
这部电影在拍摄时,柳志慎正担任共大总校教务处的老师,他被派去协助拍摄该片。如果用现在的话说,柳志慎就是“电影顾问”,对于这部电影的拍摄经历,他更加清楚。
据介绍,《决裂》剧本是由江西共大总校的干部胡春潮和江西省文化局干部周杰创作,他们根据共大的创办过程和办学方向,用电影文学的形式,讲述了一个“抗大”式农业大学。
1973年,该片由北京电影制片厂投拍,并且还是一个政治任务,从对选角的重视也可略见一斑。影片的主角都是那个时代的“当红明星”,有着“满身劳动人民气质”的著名影星郭振清和靠《战火中的青春》一举成名的王苏娅分别担任男女一号,还有那个“在课堂上,不讲江西水牛,只讲非洲斑马和马尾巴功能”的教务主任孙子清,由葛优的父亲葛存壮饰演。
“他们三个人在江西拍这部戏时,所到之处都是人山人海,”柳志慎介绍,这部电影的拍摄地点先后设在南城共大分校和莲花共大分校,摄影棚就是共大的校舍和农场。“附近的村民都跑来看,派出所还出动了一卡车的人到现场维持秩序。”
电影在江西拍了半年,但内容大多是共大分校的,柳志慎提议影片应该加入一些总校的元素,于是导演在后期补拍了共大总校科学实验、现场教学等片场。
柳志慎认为这部电影前半部分能够很好地反映了共大办学的方法和精神,也是共大的事实,但是电影到北京后被当时“四人帮的爪牙”作了“内页处理”,于是就有了后来政治意味颇浓的戏份。柳志慎回忆说当时共大党委还给电影提了十条意见,但这些都没有采纳,说到这里,柳志慎有些遗憾。
1975年,电影上映,得到了全国观众的响应,片中插曲“满山的翠竹青又青,满山的杉树根连根,新型的大学办的好,它和工农心连心”在观众中迅速传唱,还有葛存壮那段关于“马尾巴功能”的戏剧性表演也广为流传。
后人这样评价《决裂》和“决裂”的时代:在那个“再批走资派”的1975年,电影强调突出“办学方法”之争的戏剧矛盾,结果使《决裂》披上非常浓厚的政治斗争色彩,就连片名“决裂”的火药味也十足。粉碎四人帮后,《决裂》被打成阴谋电影,导演李文化也遭到停职检查,直到他拍摄的电影《泪痕》获奖才算为自己洗过罪名。
2005年,郭振清去世。尽管当年的政治恩怨早已淡去,但仍有媒体说:好人一个,可惜错演了一部电影。媒体所指的就是郭振清主演的《决裂》。事实上,不为人所知的是,郭振清生前曾公开宣称,《决裂》是他表演的高峰,演龙国正这个角色是经过生活体验,采访过很多大学生变质的实例的。郭振清对《决裂》做过这样评述:“我一生两部戏看得很重,一是《平原游击队》,二是《决裂》。用今天的眼光看待历史,影片表现的过去那一段是扭曲了,但是,像共大这样的办学精神是永恒的,共大这样的农业学校,为广大农民子弟学习文化知识提供了条件,是十分实际的,这样的学校,今后还应该办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