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出生于1922年，按中国人的规矩，虚岁95了。他除了耳背，其他没啥毛病，平日爱吃肉、汉堡、肯德基，前几年才戒了烟，仍旧爱看电视里的足球赛，对生活充满热情。有他在，每年小年夜，父母都要去苏州和那里的亲人团聚，一起吃年夜饭。今年春节我在家学术休假，得以陪同父母前往。

早上阳光明媚，空气质量良，天气预报却说可能会有大雾，媒体又在预报高速公路堵车，还没出门我就担心沿途的交通。结果比我担心的要顺利。路上不太挤，蓝天无云，让人看了心情舒畅。到祖父家不到三点。和祖父、叔叔、婶婶们见面很高兴，看他们气色也都好。接下来，父母和祖父一起去看大孃孃家的新房子，我留下来和两位叔叔攀谈几句，到五点多钟一起出发去饭店。

这次全家的年夜饭在祖父家附近的餐馆吃，走过去很方便。因为大孃孃家两位表妹临时阖家光顾，小年夜上午叔叔、婶婶又去饭店想方设法换了一个大包厢，添了四张椅子，十八人一大圆桌。包厢环境不错，较宽敞，装修富丽，自带卫生间。我们十几个大人，三四个小孩坐也不挤。

饭馆的年夜饭都是套餐，按照价格定菜色，自己没啥选择余地。我们订的这一桌三千多元，包括餐前每人一份水果小拼盘，十个凉碟，然后就是蒜蓉蒸龙虾、刺身三文鱼、干锅滋味蟹、翅汤四宝皇、鲍鱼焖土鸡等华而不实的海鲜，响油鳝糊、清炒虾仁、清蒸鳜鱼这些传统菜过年时做得马马虎虎，雪菜冬笋、家常青菜、农家三鲜（百页包、釀面筋等）、土烧萝卜、腊香土豆、广东菜心（其实是油麻菜）、吉祥如意菜（黄豆芽煮油豆腐）、红烧肉、干锅包菜、全家福砂锅等算家常菜吧，滋味差强人意。韩式小牛排挺嫩，红烧羊肉煲我没吃。另有农家煎饺（个头很大，韭菜猪肉馅）、八宝饭两道点心，最后又加了一道葱油拌面。总的说来，数量、份量都充足，但烹饪水平肯定不及平时。搭配也未必最佳，吃完后只觉五味杂陈，不知吃了啥。因为是定餐，上菜倒很快。

 每年一次的年夜饭是家族仪式。今年人来得较多，北京、上海的表妹两家人回苏州，我们全家都去了，但还有日本的堂弟一家以及小姑妈一家没有出席。春节聚会，聚的意义大于吃，我对菜色似乎也不该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