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从我任教的美国大学回家过暑假的小友来访。她说留学第一年生活很快乐，尽管每天都要学习到深夜。她母亲更赞不绝口，说女儿从老师要她学变成自己要学，与之前对读书的态度判若两人。她独立生活能力增强了，回家后每晚给父母做晚饭，情商也提高了，与人打交道灵活自如，性格更开朗。家长表示：我校学风好，教授负责尽职，比国内大多数高校强，弊端大概是费用高。我们这个私立文理大学，一年学费、生活费要在六万美元以上。四年读下来，花销超过人民币一百五十万。

近十年来，中国家长送孩子出国的越来越多，留学生的年龄越来越小，哪怕倾全家之力，甚至到银行贷款。对大多数人家，孩子留学都是一笔巨款开支，斟酌再三，考量留学的回报理所当然。

今年八月是我负笈留美二十周年纪念。廿载风云，亲历亲闻，我的体会是在国外读了学位，回国不一定能找到收入丰厚的工作，在美工作也多半发不了大财。但在美国学校的教学质量、学位含金量有保证的前提下，留学对个人的成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学得一技之长或提高外语水平还在其次，最难得的是眼界开阔，心胸宽广，让自己的人生更丰盈多彩。

留学的好处不一定显现于物质收益，更多是对个人阅历、生活质量的提升。家长和孩子做出决定和选择时，不能不实际，但也不必太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