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大会上午的两大组发言,分别谈到老年人的性权利、HIV病毒感染者的性诉求、关于中国换偶问题的研究、残障人士的性需求、SM(性愉虐)、慕残者研究、跨性别者经历的交流。发言者有学者、艺术家、维权活动家、心理咨询师,有理性分析的专家,有激情洋溢的画家(如黄灿),其中的跨性别者(男转女)还采用了一种新颖的发言方式:两位跨性别者一问一答,好像说相声似的,观众反响热烈。
这个大会的特色就在于让从事实际工作的,甚至是传统意义上的被研究者直接发言,让大家了解了很多主流媒体中很少看到的,或者说主流文化很少容忍的真切的声音。 我看着最感动的是在通州关爱中心拍的一个短片,关心智力残障人士。据制片人说,里面的孩子第一次有机会选择自己喜爱的漂亮衣服。有些他们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就通过他们给玩偶穿衣、或者给自己打扮来体现。
下午的发言同样很有意思。这其中有研究人口学、心理学、社会学、医学艾滋病干预的,也有历史、文化、文学、电影等人文学科的学者,我觉得最精彩之处就是会场上可以见到的各种视角、方法的冲击。比如,某些思想和学术较为传统的发言常会遭遇挑战,虽然言辞还是彬彬有礼,但观念方面却是寸步不让。
例如,有人问,“同性恋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就有研究者(也是同志)说,这个问题的提出本身就是对同性恋的歧视,是把它作为一种“异常”或者“病态”来研究,所以同志社区早就不回答这样的问题了。又有从事心理咨询的专业人士和研究者对于“性变态”的界定和影响颇多争论,对于把同性恋或者“性瘾”(sex addiction)作为病态来理解是否对主体有利也有讨论。有位研究人口学的专家介绍,他们调查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男女比例严重失衡(120:100),日后可能有4千万中国男子无法找到女性配偶成婚的情况,是否早成男男性行为的增加?就有同志群体反驳,认为这样的选题本身就有很大成见。
学术研究,本就该百花齐放,能有一个安全的空间让大家敢于发言,勇于发言,真是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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