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以來，學校一直在找專家研究我校教學空間的利用問題。去年他們請的顧問和大家座談之後還在教工大會上發表了一個簡短的報告。 本週五，我被邀請參加一個晚餐會，屆時外頭的顧問、本校的同事和領導都要講話，談談近期調查研究的結果。然後與會者要分小組討論，交流各自的設想和期望。一周工作时间结束之后，还要我们动脑子、作贡献，世上的確沒有免費的晚餐啊。

晚上的节目第一项就是请一位专家讲话，介绍目前学生的特征。这位K教授在印第安那大学的“奈西”（NSSE，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研究所工作，每年都要针对全美的各大高校进行民意调查，了解美国本科生在校的学习行为。据她介绍，对我校学生在2007年的调查表明，我校平均86％的学生在6年之内拿到学位毕业（91％的女生，82％的男生），远远高于同等类型的学校。有46％的一年级新生和48％的四年级学生除了上课以外，每周学习时间在20小时以上，多数也表示经常和同学、家长、教授以及其他成年人在课外讨论和课程有关的问题。接着她又列举了目前美国在校学生的特点：比方说，他们对高科技的精通，对个人成功的重视，喜欢和别人合作共同完成一个项目（team work），容易产生厌倦无聊情绪，对校园舒适程度的讲究等等。中心意思大约是让我们了解本科生的喜好。

不过这一点，晚餐时我的同事们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们的想法是，我们教书育人，不光是要投其所好，更重要的是要以此为起点，引导学生、传授知识和培养学生的能力。这点我也赞同，如果学生在大学四年完全没有长进，进大学只是一种“消费体验”，那还要教授做什么？有趣的是，接着大家就开始抱怨学生种种匪夷所思的无礼举止了。有个英文教授说有个人高马大的、6尺五寸的男生每周都会在上课时离开教室，干扰整个班级。又有同事说，学生们集中注意力的时间太短，我们必需训练他们长时间工作。讨论相当热烈。晚餐的菜品一般，又是小牛肉、土豆泥、煮熟的蔬菜片：甜椒、菜瓜等等。可是吃素的同事更惨，看他们盘子里是一方苍白的豆腐上头放了一个炸得金黄的土豆之类的东西，颜色搭配的不错，可是不算健康。那位英文教授评价说，我校的素食菜谱好像有一种“谋求统一”的倾向：要么都是蛋白质，要么都是面食。她和我们的图书馆长立刻要求服务员给他们再来一份的蔬菜－就是我们盘子里的那种。

上甜点的时候，我校几位同事上台谈他们一个月以前去东岸一些学校考察的情况。他们一边放照片，一边介绍他们自己的心得。有些对于教学、科研空间的考虑对我来说也很有启迪意义。比如，针对学生喜欢团队活动的特点，教室里的家具最好能轻易搬动，有助于组成小组。因为学生注意力集中的时间不长，教室里最好有些图画之类。还有一点，同事们提到图书馆、电脑服务中心、写作中心最好集中在一处，这样学生做研究、写论文能最为高效。接下来的小组讨论我没有参加，因为时间太晚了，不过我很有兴趣了解这次的讨论到底会产生什么实际结果。最近经济衰退，学校不可能马上开始新的大规模基建项目。但是分管这一块的副校长说，这正是计划的最好时机。一旦经济略有好转，我校就能马上开工，将计划转变成事实。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