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英文系不到五十岁的同事A突然在办公室中风。远在六十英里外的医院派直升机紧急送去抢救，一到马上动手术，接着是密集的理疗、说话治疗。两周后她被送往芝加哥康复诊所，听说治疗效果不错。即便如此，她右半边偏瘫，得坐轮椅，说话、思维受到影响，阅读是幼儿水平，连吃饭、喝水都要从头学起。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前半辈子以聪慧自傲的女人，这是残忍的打击。一个月前，大学同窗又因癌症离世，走完了四十年的生命旅程。

过去听父母说“健康第一”还感觉抽象，最近自己身边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却让人触目惊心。我自以为对死亡能看开，但“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碰到半身不遂或身患绝症的情况，有时是自己不甘心，有时是家人不放弃，千般折腾，前程未卜，甚至白吃了很多苦头。

生命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不能保证长命百岁，永远康健。也只有身体好的时候好好珍惜，好好享受，免得他日健康不再时徒然悔恨。瑜伽老师说：要懂得对自己说“够好了”（good enough）。我的理解是，凡事无须追求完美，生命的每一刻尽我所能，生命的每一刻也要长怀感恩。

想想那些已经逝去和挣扎在生死之间的，我们的生命和健康已是奇迹。财富、权势、成功、名望说到底都是过眼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