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希尔曼是一位1954年出生的女摄影师。去年她的一幅作品卖了389万美元，创下摄影作品的世界记录。什么样的照片值这么多钱呢？
　　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的《辛迪·希尔曼回顾展》是这些日子里纽约的人气指标展览。每逢周末，展厅人满为患。这位50后的女士搅动着纽约人的艺术神经，将一拨又一拨的艺术爱好者和时尚人士吸引到博物馆之中。

　　既有优雅也有诡异

　　撇开滚滚而来的观众人潮不谈，从电梯登上MoMA的六楼，尚未进入展览厅，迎面而来的一幅巨大“墙画”，黑白山水之间，站着“顶天立地”的五个女士，每一个都装扮特别，其中一个还拿着宝剑，犹如中国古代佛教寺庙的镇山天王，很吸引眼球。这些服装各异的人物，每一个都是辛迪·希尔曼。
　　面对展厅门口的第一幅照片，是一个盛装的老年贵妇的巨大彩照（2.46x1.63米），背景是曼哈顿上城的修道院博物馆（Cloister），题目是《无题#466》，这是舍曼2008年的作品。尽管主人公是希尔曼，我看到的却是布鲁克·阿斯特夫人这样的上东区名流的影子。希尔曼是个演员，上演着年龄比她大的一类女性贵族。在富贵云集的纽约，女性的贵族不仅仅可以在电视报纸上看到，也可以在生活中看得到。
　　“女贵族”的旁边，是一批1977年创作的小型黑白作品《无题A、B、C》，全都头部特写，既有清纯的邻家女孩，也有乔装成为调皮假小子的照片。这是辛迪·希尔曼当年在纽约水牛城大学读书时的实验作品。现在看来，当时她的艺术观念已经萌生，后来几十年的作品与读书时的作品在观念上可谓一脉相承。

　　70张人像没有一个笑脸

　　这是展览厅中阵容最为强大的一组，70张黑白的《无题电影剧照》（Untitled Film Still），篇幅虽小，却是希尔曼艺术生涯最重要的一组作品。
　　1995年，现代艺术博物馆以1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了希尔曼的这套黑白照片，在摄影界和艺术界引起了轰动。
　　这套作品时间跨度在1977至1980年，主人公当然也是只有一个，也就是每张照片上的女主角都是辛迪·希尔曼本人。
　　仔细审视那70张小照片，每一张脸上都写着不同的表情，但没有一张笑脸。无论在居室中懒散地坐着，还是在室外等待和张望，都显示出一种孤独，有的照片因为有了镜子，才有第二个“自己”的形象。
　　这批系列作品，每一件只有19x24公分大小，尺寸虽小，但耐看。

　　时尚和童话

　　希尔曼成名之后，应时尚杂志之邀，创作了不少时尚照片，这一批明星式的图片，也显示出希尔曼独特的眼光，其中一幅《无题#512》，如同油画的大图片，2.02x3.47米的巨大篇幅，背景横向的山水，与希尔曼的垂直站立，构成了一幅传统油画一般的独特效果。希尔曼穿着一身羽毛衣服，面容冷峻，犹如一只站在野地里的孤独天鹅。在展览厅中看原作，还可以看到背景经过特殊的处理，显示出油画的笔触。
　　“童话”系列，为一系列小丑脸蛋的图片，这一批比“麦当劳叔叔”的脸蛋还要夸张的图片，色彩斑斓，想象力丰富，冲击力很强。

　　怪诞系列

　　这一批诡异怪诞作品创作于1980年代，照片中看到的是脏兮兮的呕吐物、或者食物的残渣、丑怪的人体器官模型、诡异的性器官，夸张的皱纹面具。辛迪·希尔曼本人的图像，在照片中隐藏在道具的后面，或者通过反光镜显示出来。
　　这些怪诞丑陋题材的作品，在希尔曼的整个展览中，显得特别另类，甚至难以理解。据介绍，这批作品，是在希尔曼人生苦恼的阶段所创作。

　　名画模仿系列“历史肖像”

　　看惯了安格尔、卡拉瓦乔等欧洲古代画家作品的观众，进入辛迪·希尔曼的名画廊，看到这一批“历史肖像”，一下子会觉得非常熟悉，也会非常陌生。
　　希尔曼戴上假鼻子，假胸膛，将自己化妆成为名画中的人物，模仿名画的动作，穿上名画中的衣服和首饰，拍了一系列作品。从中世纪的《圣母子》到新古典时期的名画，舍曼都有自己的演绎方式。
　　扮圣母时显出庄严，扮绅士显出风度，扮淑女就是个淑女。舍曼的天才表演，在这些照片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曼哈顿的贵妇

　　2008年，希尔曼创作了一系列贵妇形象的彩色作品。尽管她当时54岁，但这一批作品，让我们看到五十岁至七八十岁的曼哈顿贵妇的形象。
　　从端坐在名画之前的抱狗女士，到中央公园带着珠宝的时尚贵妇，或者是在豪宅前面站立的时尚老太，希尔曼在照片中特意将脸上的皱纹醒目地显示出来，有时用化妆来显示出比实际年龄大几十岁的老相。

　　170幅照片反映希尔曼一生艺术

　　今次回顾展的170多幅照片，将辛迪·希尔曼从1970年代的学生时代作品到2010年的近作都包括在其中。策展人一方面将各个时期的主题作品集中展览，有时又将前后的作品互相映衬，挂在一起，大小不一，题材有异的作品，由辛迪·希尔曼一个“演员”从头至尾始终贯穿其中，看起来特别有韵味。
　　辛迪·希尔曼的名气来源于她的创作，也来源与艺术收藏家和机构的收藏。1995年现代艺术博物馆高价购买《无题电影剧照》系列。2011年5月11日佳士得拍卖会上《无题#96》卖出了389万美元，创下了摄影作品的最高记录。这些事件，让辛迪·希尔曼的名气走出艺术圈之外，为大众所熟悉。
　　很多朋友都久闻其名，但一次就可以将辛迪·希尔曼看个够，最好还是要去看看她的回顾展。而且，那些尺寸巨大的作品，看起来和电脑上的小照片完全不是一回事。
　　辛迪·希尔曼1954年生于新泽西，成长于长岛，现居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