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迁的禅法总结于他所撰的《参同契》。相传希迁因读《肇论》至‘圣人会万物为己’句,得到启发,对于《肇论》中所说的‘法身不隔自他,圆镜体现万象’之旨深有契会,于是有《参同契》之作。‘参同’二字,原出于道家,希迁盖取其意,以发挥他的以‘回互’为眼目的禅法。
其所谓‘参’是指万殊诸法各守其位,互不相犯。
其所谓‘同’,意示诸法虽万殊而统于一元,以见个别之非孤立地存在。
而他所创倡的‘回互’,则指见于万殊诸法间的互不相犯而又相涉相入的关系。修禅者领会此旨,于日用行事上著著证验,灵照不昧,是谓之‘契’。他把这种思想导入禅观,加以发挥,丰富了禅法的内容,遂开辟了他这一系的宗风。
《参同契》中反覆阐明一心与诸法间的本末显隐交互流注的关系,以见从个别的事上显现出全体的理的联系。要是将理事分开来看,则‘执事原是迷,契理亦非悟’;如果统一起来看,则每一门都有一切境界在,即所谓‘门门一切境,回互不回互’;这里面有相互含摄的地方,也有互相排斥的地方。
中间说到诸法自复其性,如子得母,以见会末归本之不待安排;同时一法体而用(动态的)处(静态的)兼具,而彼此互相倚待,如明暗相生,往来转化,展转无住。
能这样地体认一切事象,自然事存理应,举足知路,而达到‘即事而真’的境界。其禅法运用之妙,圆转无碍,如环无端。和希迁同时异派的禅家马祖道一,对于希迁的禅风,常有‘石头路滑’之说,很足以道出它的特征。
希迁的禅风,显然带有哲学的思索的倾向,和同时的马祖道一之盛倡大机大用相比较,它是近于静态的。因而他所创倡的禅法,也可以说就是一种禅思想。这种思想,以后还结合了坐禅而续有发展。承受希迁付法的药山惟俨即常事闲坐,并有‘思量个不思量底’之说。
再传到云岩昙晟(782—841),又提出了‘宝镜三昧’法门,以临镜形、影对显的关系,说明由个别上体现全体的境界。续传到洞山良价(807—869)、曹山本寂(840—901)师弟,都向这方向发展,成为曹洞一派。他们更从事象各别相涉的关系上建立了偏正回互、五位功勋等等说法,禅法的运用愈趋细密。曹洞一派和同时马祖下再传临济一派,并世各行其是。
临济宗风以棒喝峻烈著称;而曹洞禅则回互丁宁,亲切绵密,颇重传授,表现出慧能门下青原行思和南岳怀让两大系各自发展,形成不同宗风之显著的对照。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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