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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郑二

已有 18171 次阅读  2010-05-12 07:48   标签郑二 
21、

离天亮还有很久,这场迟到了十年的情事,有足够的时间让两个纠结了多年的恋人缠绵继续。

 

梁悦很久没有踏实睡觉了,朦朦胧胧翻身换体位,发现有个影子立在自己床边,他差一点尖叫。但那人一动不动。

 

他亮床头灯,看清了是梁宰平。坐起来气恼看他。昨晚上折腾了大半宿,害他腰酸背痛的一天,这不白天还一直昏睡的人,到了半夜,他怎么又菁神了。

 

梁宰平双目无神,宽大的骨架撑着睡衣,倒还真是瘦了不少。怎么都是自己爹,哪有不心疼的。梁悦下床去拉他,他不动,呆呆看着梁悦的床。

 

“睡这里是吧?”梁悦问,几乎是自言自语。

 

他从柜子里拖了一条空调被出来铺好,让梁宰平坐下,再把他的腿一条一条搬上床,盖好被子,自己也爬上来床。

 

一时间竟无睡意,拿了床头的眼药水帮梁宰平洗眼睛。长时间的昏迷,眼睛半睁半逼,角膜有些发炎了,分泌物明显增多,梁悦的眼药水随身带,想起来就给他用。

 

正撅着嘴认真掰身下人的眼睑,他突然动了一下,梁悦没留神,一额头砸人鼻梁上,连忙看,还好没流鼻血。想想好笑,使劲点着人鼻子说:“做什么?耍流氓?小爷我脑门硬着呢!”

 

并无回应,早已习惯。梁悦在父亲久违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位置,安心入睡。

 

清晨特护砰砰敲门惊慌说院长不见了,梁悦在床上含糊应:“在我这里。”

 

爬起来看着昏睡的梁宰平,叹气,挠着一头乱发去卫生间方便。等尿完了出来,发现人好像醒了,上去轻扇了他几个耳光,想把人拉了起来,他反倒闭上了眼睛。

 

梁悦无奈,跟特护说,今天就在这房里吧,看着他点儿。

 

特护不解问:“院长是怎么过来的?”

 

梁悦说:“自己走过来的。”

 

保姆一下子老泪纵横,差点没扑上去抱着梁宰平哭:“梁先生……”

 

梁悦头疼,说:“他这白天睡觉晚上来劲的,要成蝙蝠侠了,你还能高兴到哭。”

 

保姆擦着眼泪瞪他。老人家这护主心切啊,梁悦闭嘴了。

 

刑墨雷被手机闹铃吵醒,虽然手机在包里,声音很小。可他今天有大手术,而且傍晚要飞青岛。

 

佟西言醒得很痛苦,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尤其是脑袋,痛的快要裂了,忍不住想按太阳穴,有人比他动作快,替他轻柔的按摩脑袋两侧。

 

疼痛减轻了,他舒了口气,但马上就吓得惊醒,呆滞扭头看枕边人,对上刑墨雷那张表情宠溺的脸,头皮阵阵发麻。

 

“早。”刑墨雷啄了一下他的额头。

 

佟西言张口结舌:“……”

 

刑墨雷挑眉:“嘴张这么大,想我亲你?”

 

佟西言倏的闭紧了嘴巴,发觉被窝里两个人身体紧贴,都没穿衣服,身体的感觉最直接,后面不舒服,好像插着什么东西一样合不拢,他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那应该是,做了吧……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呆呆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

 

刑墨雷被他这可爱的样子逗笑,说:“不许再跟田蓉来往,你也不会再看到我靠近柳青或者是其他人,你爸妈那边,我会找机会说,你不用担心,知不知道?”

 

佟西言傻乎乎听着。

 

“还难不难受?”刑墨雷问,大手从他背上滑到股沟里。

 

佟西言吓得绷紧了pi股,慌忙推拒。

 

刑墨雷停下动作,低头哄:“我看看,后来几次我没用套。”

 

佟西言脑袋一记抽痛,咝咝抽凉气,嗓子完全哑了:“不用了……”挣扎着爬下床,腿软走不了路,jinye顺着大腿流下来了。

 

刑墨雷本来就在晨勃状态,这一眼看得差点没忍住,下床抱起他几步送到浴室门口,料想他脸皮薄,关上门随他自己收拾。

 

佟西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跟做梦似的。他试探勾引了老家伙十年,都没有什么结果,怎么一晚上他睡着睡着就把事儿给睡出来了。

 

大腿内侧jingye斑驳的痕迹遮盖不了许些牙印吻痕,腰上和其它地方一样有,想来应该是很尽兴。可他茫然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对撞击的颠簸有一点模糊印象。

 

撑在盥洗台的手一松开,腿软的差点站不住。一手抓着莲蓬头的开关,在热水里清理完直肠里残留的青夜,草草冲干净身体,坐在马桶上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对。

 

刑墨雷抽完一根烟,没见人出来,担心有异,拉开门就看到人坐在马桶盖上沉思。

 

佟西言眼神闪躲不去看他,刑墨雷蹲下来抬头看他:“想什么呢?”

 

佟西言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是今天早上。”刑墨雷亲吻他的膝盖内侧:“要不要再来一次,帮你恢复记忆。”

 

佟西言脸热了,想踢这个不正经的家伙一脚,却被抓住了小腿,一下折弯了身体,豚部暴露在空气中,刑墨雷顺势压了上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佟西言惊慌失措,扭头躲开他的吻:“不要!不!”

 

刑墨雷轻佻的笑,一把抱起他,压在瓷砖墙面上,轻而易举插入侵犯了几个小时的穴口,佟西言只来得及一声呜咽。

 

“想起来了没有?”男人故意浅浅抽插。

 

佟西言喘息着从牙缝磨出四个字:“混蛋恶棍……”

 

刑墨雷用力一顶,问:“这个吗?”

 

佟西言浑身战栗,哪里还回答得上来。

 

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刑墨雷才消停下来,佟西言直接就要滑下地,被捞起来丢到了床上。

 

九点半了,电话又响,是于鹏从手术室打来的电话,刑主任迟迟不到,手术是做是不做?

 

刑墨雷替佟西言盖好薄被,直接从他房间衣柜里拿了备用的衣裤更换,坐床沿一边接电话一边戴手表,低声说:“先上吧,我半小时后到。”

 

佟西言睡得很沉,或者说昏得很沉。刑墨雷依依不舍,吻了吻他的额头,不冷不烫,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揉捏了半天,才狠狠心离开。

 

在大厅吩咐总台记得中午打电话叫醒佟西言,送一份清淡的餐点上去。

 

总台小姐拿出一个小盒子微笑着递给他:“这是陈总让给您的。”

 

刑墨雷拿过手一看,六味地黄丸,专治肾虚,直接就给砸垃圾桶里了。打陈若电话,这厮非常识相的关机了。刑墨雷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梁悦想了个幼稚的办法纠正梁宰平的“夜行症”,大白天他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上,窗帘拉严实,中央空调每个房间每条走廊都打开,把整个屋子弄得漆黑,然后再开灯,乍一看,还真像是晚上。

 

特护跟保姆都随了他去了,只当是他玩,没抱什么希望,可没想梁宰平还真就醒过来了,躺在床上眨眼睛扑楞扑楞看天花板,跟想心事似的。

 

梁悦不屑,说:“哄个小孩谁不会。”

 

中午吃了点心,反复看刚收到的传真,是份报表,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梁宰平这生意做得,真还不是一般的广。他突然想了解一下这个男人的身家,打他律师的电话,聊了聊现状,直接就说,想知道会继承多少遗产。

 

律师光是各种名号就报了一大堆,之后是乱七八糟的股份。补充说,这是梁先生两年前立的遗嘱,全是归你的。

 

梁少爷没那耐姓,问:“你就说多少钱吧。”

 

律师说:“您自己想呢?”

 

梁悦一踢床板:“你当我是个点钞机啊。”

 

梁宰平突然坐了起来,梁悦差点咬到舌头,挂了律师电话,仔细看他的表情,舒了一口气。再这么吓他,迟早麻木了。

 

起身上洗手间,梁宰平跟了上来,梁悦干脆帮他擦了一把脸,手把手教他刷牙,挤牙膏,上下刷。与一个木头人一样的梁宰平相处似乎也很有意思,他重复他的动作,像个孩子。

 

带他下楼,走到楼梯口,梁悦突然转身又咚咚跑上楼,在二楼楼梯口看他,梁宰平有些缓慢,但一样学着他上了楼,站在他旁边。

 

梁悦又跑下楼,再又跑上楼,引得梁宰平跟着上下不停。最后他一pi股坐在客厅地毯上,大口呼吸哈哈笑。

 

保姆出来,看见急促喘气的梁宰平,直挺挺站在客厅里,惊得一下子打翻了水果。

 

“梁先生……你,你起来啦。”老人家眼泪汪汪打招呼。

 

梁悦收起笑,哼了一声,说:“他不知道的,你跟他客气。”

 

保姆不完全明白,看着梁宰平跟看神似的,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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