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八月底接到大学讣告：前生物系教授、副教务长沃利去世，享年89岁。2021年又在校友杂志上看到有关他生平的文字。

 

老先生曾是我的邻居，房子就在我家北面几十米处，隔了一片草坪。我十五年前搬来时，他已退休多年，平日少出门，听说心脏不好。他太太瑞塔倒是个活跃、时髦的老太太。打扮鲜亮，喜欢骑马休闲。这是两人的二次婚姻。当初老先生与前妻离婚，一心要与瑞塔在一起，曾是轰动校园的“公案”，与他前妻交好的有些老人至今不待见瑞塔。

 

他们结婚超过三十年依旧恩爱。某年因暴风雪停电、暖气中断，瑞塔特地来敲门，请我去他家烧壁炉的客厅暂住一晚。我十分感激，不过睡得不好，因为老先生不时起来问太太要不要给壁炉添柴。2019年他俩迁入小镇养老社区，没想到一年后老先生就过世了。

 

这篇纪念文章谈到，沃利1959年入职我校，其后四十三年里绝大部分时间从事行政工作，历任副教务长、代理校长等。他在任期内建立了写作实验室、阅读实验室、数学实验室等学业辅导机构，也为“一年级辅导课”、我校唯一一门公共必修课的建立做出了贡献。这些都是沿用至今的旧例，影响深远的大事。

 

老先生身处动荡时代，曾在朝鲜战争时入伍。七十年代越战时期，抗议示威的学生占领校长室，也是他去谈判、斡旋。他从军时与黑人士兵朝夕相处，亲眼看到他们遭受的歧视，所以终身支持少数族裔，为平等、公平做了不少事。从土生土长的中西部乡村的白人男孩成长为有担当、有同情心的大学领导，沃利一生没有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