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末大学董事会成员来校开会。他们每年有四次会议，秋季两次，春季两次。五月初的这一次十分重要，因为涉及年终总结，批准来年财政开支，审核教授提拔等一系列大家都很关注的问题。按照惯例，董事们会听取校长、教务长、董事会有关委员会的汇报，参加学生的报告会，通过招待会和全校师生联谊，还有，就是和部分教授共进晚餐。

 

校董和教授们平常接触很少，也就是董事会开会时偶有交集。所以，这一餐总有名目，一般邀请和校园最新发展有关的人士参加。比方说，某年我和另两位教授合作教一门跨学科的创新课程、后来参与创建大二学生培训项目等，于是列席参加。这次被邀请，名目是董事们希望和获得本年度大学提供奖金休假的教授见面。所以，周四晚上6：30，我和几位同事去了本地的餐馆“开胃”（Relish），就是埃及人开的过去叫做“凤凰”的那家，和几位董事共进晚餐。

 

事先接到校方通知，说参加这个饭局的董事大约有五六位，包括今年的董事会主席，不过可能人员会有变动。我当时还想，加上我们七个教授，倒是一大桌人了。晚餐果然人不少，而且我校在餐馆定了三桌。虽是各自为政，但饭馆天花板低，大家同时开口说话就很嘈杂，不容易谈话。不知别人如何，我和旁边的董事、同事说了几句，就觉得喉咙大受考验。幸好后来稍微安静一些了。

 

这个餐馆是本镇最贵的，所以我校像样一点的正式商务餐，多半订在这里。不过，美国人没有大吃大喝，山珍海味，吆五喝六，三四十道菜那一套，照旧是每人一份，非常节制。我还是点海鲜：白鱼加蔬菜，不少董事点了牛排，因为这是本地的特色，也有人点了酥皮素菜（vegetarian Wellington）。大菜到来以前，又各自点了开胃菜和饮料。

 

边吃边聊，董事会主席坐我右边，这是个四十多岁的白人，校友，如今在加州旧金山附近做风险投资这一行。他所关心的是校园里对去年开始的“策略计划”（strategic planning），相当于大学的“五年计划”吧，大众观感如何。董事会还关心校园最近的动向，教授对改变大学教育的想法，特别是对于网络手段的运用。我也趁机问他，大学最近的财政状况如何。他说，总资产在15亿以上，非常不错，但是学费收入和个人捐赠情况不够好，所以董事会要讨论如何应对。当然，他说，董事会一定会遵从全校教授和行政部门的意见，不会单方面进行什么大动作。

 

这一餐，一直吃到晚上9点才结束。我走的时候，别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聊天。想到某位同事抱怨应酬比工作还累，的确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