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和男朋友分手、家中奶奶過世這樣的大悲就不說了,哪怕是考試偶爾差了一些,又或是和室友相處不好,他們就往往需要接受學校的心理諮詢。今年我班上一個學生就在學期中途離開學校了。他的成績還相當好,前一個星期還來找我談話,說要拿中文和化學的雙學位,結果突然不辭而別。問問他的同學,據說他忽然覺得在這裡讀書功課太多,“太受束縛”了。不過我猜還是心理方面的問題。另一個學生在秋假前一週要求休假,說是她的母親身患不治之症,活不過今年的聖誕,所以她要回家。
有時我也疑惑是否我校特別容易吸引一些腦子聰明但心理脆弱的學生。因為我们是個小型的私立文理大學,教授和職員對學生照顧得無微不至,同事們都戲稱是“手把手”(hand-holding)。 我是在國內讀的中學和本科,當年好老師當然也不少,可是學生們多半是自生自滅,適者生存,並沒有這些心理名詞来为解释学生的行为:比方忧郁症(depression)、躁狂抑郁症(maniac depression)等等。这些倒还可以说是有明确症状的医学名词,还有一个“学习障碍”(learning disability)可就包罗万象,不见得有那么清楚的定义了。学生的学习障碍有时是阅读能力障碍(dyslexia):患此症者看到的文字就是“镜象”,左右颠倒的。有时候只是我们中国人说的“脑子慢”,要比别人化更多的时间阅读和考试。國內來的訪問教授有時会疑惑地问我:这也算是一种“残疾”(disability)?大概在国内这些学生一定是被归入“差生”的行列或者被老师斥责为“偷懒”了。
由此,我一方面觉得我校的学生确实受到很多关爱,另一方面也希望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应该平衡健康。我的同事们有时抱怨我们对学生照顾得太好,保护得太多,以至他们出了校门就好象走出了一个美丽的肥皂泡(bubble),难免有幻灭之感。当然,还有一点是老师也有自己的生活,需要自己的私人时间和空间,多半无法也不应该取代学生父母的位置。
发表评论 评论 (5 个评论)